济州岛的风景让人流连忘返，济州岛的美食让人念念不忘。然而，天籁般的济州方言更是济州岛的财富。听济州方言就好似听一曲耐人寻味的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悦耳的济州方言里，深藏着太多的故事。

   济州方言不同于韩国其他地区的词汇和语法，正是它最大的特点和魅力。过去，由于交通不便，济州人与韩国其他地区交流甚少。封闭的环境造就了济州方言的特殊性，也因此保持了济州的方言特色。

   从语言史的上来看，济州的方言较好的保留了古代韩语的词汇和语法。济州方言就是韩国语言学研究的宝库。像这样古老的词汇和语法使得现代的韩国人感觉到生疏，难以理解它的意思。在这些淳朴的古代韩语之外，济州方言也记录下了一段辛酸的历史。济州方言中，有些词汇是日本殖民统治时期留下的日语音译词汇。虽然辛酸，但它也同时记录了济州岛近代化的开始。这些平时使用的济州方言中，记录下了一个个古老的印记和碎片，和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起伏不定的历史痕迹。这也是济州方言的魅力所在。

   济州方言相比韩国其他地区的方言，有较高的语调和较快的语速。即使是韩国人，如果来自济州岛之外的其他地区，也很难流畅地与使用济州方言的人进行沟通。就像东北人到了广东听不懂粤语，首尔人到了济州岛也同样会遇到类似的沟通障碍。加上济州岛不同于韩国其他地区的独特的自然环境，给济州岛增添了不少异域风情，以至于有人误认为济州方言源于日本。

   济州岛人对于这些日常生活中用到的词汇，有着他们自己的理解。比起根据事物外在特点命名，济州岛人更看重内在的特点。例如对于“红薯”，依据它的甜味，济州岛人将其称之为“甘薯”。像这样情况同样出现在了岩石、潮汐、以及有关农业生产和渔业活动的词汇上，例如“潜水”、“潮汐”等。

   不过，现如今，珍贵的方言在韩国语言标准化的大背景下成了“濒危物种”。韩国人口超过四千万，其中接近一半居住在首尔及周边地区。首尔地区的方言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主流，韩语的语言规范也以首尔地区的方言为基准。很多首尔区域外的人们开始努力向“首尔话”靠拢，甚至有人专门去“首尔普通话”学校进行校正。在这些学校中的学生，大多数并非从事对口音要求严格的相关工作，可是他们仍然要不惜花费大量的精力和财力去“纠正”发音。

   小说《阿顺的叔叔》中就有这样的情节。主人公从济州岛来首尔工作，为了融入这座城市的生活，主人公开始努力地学说“首尔话”。在一次与朋友的聚餐中，几杯酒下肚之后，也不知是酒精麻痹了舌头，还是混沌了大脑的判断力，主人公竟然讲出了一句混杂了济州方言的话。这句话惹得桌上的朋友们捧腹大笑。小说中，这一情节客观地描述了来自“地方”的人们为了融入首尔，不得不舍弃深深刻入了大脑和发声器官里的“方言”，去学习社会认同的标准的“普通话”。

   能从济州当地人那里听到被誉为韩语古语宝库的济州方言，是我们的幸事。它承载着济州的历史，蕴藏着济州的文化，听济州方言就像听某一旋律。能听到历史的痕迹和现代济州人的民风相融合的济州方言，可以说是一种享受。

朴成龙  contribu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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