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把春天储藏的艾草，混入蒸好的米粉团中，一搡一翻之间，碧绿的艾草汁与米香混合成一体，揉捣成软糯的青色年糕。”当《舌尖上的中国》第一季风靡全球华人世界时，我在济州岛看到这段“主食的故事”，于是，无比想念宁波乡下的艾草味道。彼时的我，虽然知道朝鲜半岛有艾草生长，但是并不知道济州岛民如何使用或食用艾草。直到有一天，一位韩国朋友寄来了红豆馅儿的艾草包子，而一位韩国同事带来了自家制作的艾草年糕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艾草也是济州岛民的“传统食物”。为了弥补自己的孤陋寡闻，特地搜索了些资料，学习了一番，却发现艾草居然还出现在了檀君神话里。
    根据《三国遗事》和《帝王韵纪》的记载，天帝桓因的儿子桓雄想下凡与人类一起生活。得到桓因的同意后，桓雄率领三千人降临到长白山，建立了“神市”。 除了带来风伯、雨师、云师外，桓雄还制定了相关的法律、法则，并教给人类各种各样的艺术、医学和农业技术。据说，当时山洞中有一虎一熊，恳求桓雄把它们变成为人。桓雄给了他们二十片蒜和一把艾草，并告诉它们吃完之后，百日之内不能见阳光，如能做到，便可成为人类。
    虎和熊将蒜和艾草吃下，回到洞中。虎耐不住煎熬，不久便出了山洞，而熊则安心等待，才过了二十一天，就变成了女人，后人称之为“熊女”。熊女因没有丈夫，于是再次向桓雄祈祷，希望能有一个孩子。桓雄被熊女的祈祷打动，娶了熊女为妻。后来熊女生了个孩子，就是古朝鲜的建国始祖——檀君。
    如果说在檀君神话中可以看出艾草在朝鲜半岛上悠久的食用历史，那么朝鲜古代药学史上的文字则是记录了艾草在朝鲜半岛上的药用历史。据《东医宝鉴》记载，艾草药性温和，可强化肝脏、心脏、胃肠的机能，对腹痛有一定的治疗作用。和中医同出一脉的朝鲜大夫将艾草晒干做成腹带放到肚子上，以其清热解毒之效来减轻患者的痛症。
    作为一衣带水的近邻，中韩两国的文化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而济州岛则与中国东部沿海地区有着极深的渊源。所以，艾草成为了济州岛的乡土美食原料也就不足为奇了。每年清明时节左右，济州人在自家的房前屋后和田间采摘野生的艾草，然后去根，挑出叶子洗净，或放入大酱汤中，或跟山菜一起伴着吃。很多主妇还会将艾草熬成汁，制作艾草年糕和艾草包子。就我个人品尝过的艾草年糕而言，无论在外观或是口感上，都和宁波的艾草年糕一模一样，料想制作方法也差不多。然而，红豆馅儿的艾草包子似乎是岛民创新的杰作，发展至今，已经成为济州地区美食的一大特色了。
    编者注：除了艾草包，艾草年糕也是传统韩国小吃。另想起前几日，KBS济州电视台来公司拍摄“有故事的料理”特辑，老板亲自下厨制作了一道美食名曰“艾草丸子汤”，她说这是因为食材中的艾草承载了小时候的记忆：由于手脚偏凉，妈妈总是要为她做很多使用艾草的菜。“艾草丸子汤”承载了太多她对母亲的思念。于是一闻到艾草这种特殊的香气，又不禁会跟韩国人浓浓的思乡之情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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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济州市区的艾草包子专卖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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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建雯  alecsuandme@nav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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