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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拿山和它的“奥鲁姆” 第二篇
  • 作者 : 梁军
  • 发布时间 2011.06.2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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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济州岛的拒文岳图片提供:济州道政府

      如果你刚到济州,向济州人询问最值得一去的地方,济州人一定会向你推荐汉拿山。可惜大部分来济州旅游的人都是来去匆匆,大家都会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大限度地到达几个景点,而不是领略一个景观。登山是一件耗费时间、体力、耐力的事,但也绝对是一个享受大自然的过程,是人与自然的一次对话,一场呼应。对一座名山来说,一步一景,每一步都是一个期待,即便是走在冗长乏味的山路里,你也会感到与青山“相看两不厌”的喜悦。登山的感觉就像走在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里,空白处也会流溢着生动的气韵,让你对大自然充满无尽的想象。
      汉拿山的海拔为1950米,是韩国的最高峰,与智异山,雪岳山并列为为韩国三大名山。大约在30万年~10万前,济州岛随着汉拿山的火山爆发,渐渐形成了,至今在汉拿山顶上还存留着东西直径约600米,南北直径约500米,深度约110米的火山口,令人称奇的是这个火山口内竟然托着一潭盈盈碧水,传说因为玉皇大帝的女儿们来此沐浴,遭到山神的偷窥,被玉皇大帝一怒贬为白鹿,从此每年伏天一到化为白鹿的山神只得来此潭边守护,故称之为“白鹿潭”。
      汉拿山本身也是一处自然保护区,它随着海拔的高度,从暖带到寒带共生长着17科1800多种植物和上百种昆虫、鸟类以及爬行、哺乳、两栖类动物等各种野生动物,但没有虎豹一类的凶猛动物,最大块头的也就是野鹿了。
      关于汉拿山,在济州岛还流传着雪门台婆婆和五百将军的古老神话。传说中的雪门台婆婆体形巨大无比,她枕着汉拿山,一只脚搭在城山日出峰上,另一只脚则可搭在“观脱”(音译,现实中没有的人们想象的一个遥远的地方)岛上;除了身躯,她的力量也无可比拟,她用铁铲一共铲了七锹泥土便堆成了汉拿山,从身上穿的破裙子漏洞下撒出的泥土,变成了360多座小火山。雪门台婆婆一共有500个儿子,有一天孩子们出去打猎,雪门台婆婆为他们煮粥,不幸掉到粥锅里。打猎归来的儿子们对妈妈掉到粥锅里浑然不知,竟把粥全部喝光了。后来孩子们终于知道了事实,他们跑到汉拿山上哭喊着母亲,直到把自己变成了五百座岩石。如果从灵室路线攀登的话,便可看到这五百将军岩石,历尽岁月沧桑,仍在守望着永恒的思念。春天到来的时候,这一带满山遍野的山踯躅花娇艳欲滴,据说那是孩子们想念母亲流出的泪水,把这一带的山踯躅染得格外鲜艳。
      攀登汉拿山的线路一共有四条,一般游客都从岳里牧或灵室登山口攀登,这两条路线四周景观美丽,特别是秋天看枫叶,灵室登山线沿途渐行渐浓的枫叶引人入胜,让人尝尽秋天意境。但这两条路都不能到达白鹿潭顶峰,观音寺和城板岳登山线是专业登山或登山爱好者的路线,一般单程5个小时左右可以到达白鹿潭。最让我感到难忘的还是从观音寺出发的那次独特的经历,这是一条最长也是最高的登山路线。那是2002年的暑假,我先生和女儿也一起来济州度假。东旭做我们的导游兼司机,跑遍了整个济州,最后一个景点我们准备向白鹿潭冲击。早上八点,我们准时到了汉拿山的观音寺登山路口,买好票便顺着山间小路向上爬去。清晨的空气湿润中夹杂着香甜的味道,我们大口贪婪地吸进去,一路上的森林浴好像把肺和腔肠都洗净了似的,总有要对着满眼青山放声大吼的欲望。登了几公里以后,只见前面已经有登山者返回下山了,他们向我们友好地鼓励着:加油!
      这条路线夏天攀登最大的看点就是耽罗溪谷,遍布山涧的溪谷伴随着婉转动听的山鸟叫声,像一首森林奏鸣曲,越过一个又一个的山峰不绝如缕。飞流直下的瀑布虽然没有三千尺的豪壮,但是与浓密的藓苔绿荫相映成趣,又是一幅流动的山水画。因为我们太贪风景,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不觉时间已到了下午,当我们到了“龙进角”的时候已经超过了放行的时间,根据规定如果在下午3点仍然没有通过“龙进角”的话,便不可再放行了,因为在天黑之前赶不回来。山林管理员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过,东旭几乎是求他了,又是解释又是保证,告诉他我们是不远万里从中国过来的,如果失去这次机会就可能再也无法目睹白鹿潭的芳颜了。管理员总算无奈地放我们过去了,但嘴里不住地说,快跑快跑。我们那时真是无知者无畏呀。躲过管理员大叔的视线,又被眼前的美景诱惑住了。谁知往前好像没了尽头一般,当我们终于在精疲力竭的双腿打晃中望见了白鹿潭时,就像见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都瘫倒在地了。
      白鹿潭是地质学上3~4纪时期火山爆发后形成的火山湖,以后又多次反复喷发而形成了现在的形态。它的周长约1720米,火山口由玄武岩和粗面岩混合叠成,里面生长着踯躅花和野草。像这样有着潭水的火山在济州还有几处,比如御胜升小火山,论古岳,阿父岳等,赶上梅雨时节,碧水充盈,似一口深不可测的小湖。静若处子的白鹿潭,掬着一汪深沉墨绿的池水,迎接远道而来朝拜她的客人,微风吹来,水波不惊,她是那样的高贵典雅,与汉拿山相依相偎,无言地述说着一份地老天荒的永恒厮守。
      当我们带着满足的心情告别白鹿潭返回时,浑身像打足了气。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是再难,有了一份轻松的心态,一切也就不在话下了。其实我们不知,落日那时正和我们悄悄地赛跑。上山时有说有笑的情景没有了,我们只有目不转睛,心无旁鹜地一路狂奔。转过一段路,天色就暗下来,四周不时还传来野兽的嚎鸣声,虽然我们知道汉拿山上没有凶猛的动物,顶多有一些野鹿,獐子,獾等,可是随着落日的下沉,森林开始冷风嗖嗖,好像动物都在四周埋伏着,就等落日沉下的那一刻,立即向我们扑来一般。时间不容我们想象,我的脑子里只有上山时管理员大叔的声音:快跑快跑。大家都屏住呼吸,目标只有一个:赶过落日。女儿一路朗朗的笑声听不见了,不久前还一路采野花的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野兔,窜在最前面。
      我们终于没有赶过落日,一瞬间黑夜就轰然倒在了我们身上。没办法再往前跑,我们只好摸索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趟去,大约摸索了20分钟左右,突然东旭兴奋地大喊一声:有人来接我们了!只见一簇簇手电筒的灯光在不远处闪烁着,简直就像下到凡间的星星。原来山下的管理处在售出门票时登山人员数字都有记录,山里面的管理员也会随时和山下联络,直到所有登山者安全下山,他们才能下班。见我们没在规定时间下山,他们全体出动打着手电筒上山来搜寻我们了。从黑夜和恐怖中我们被营救出来,大家好一阵欢呼。
      刚一踩在了平地上,女儿立即恢复了和东旭哥哥的说笑,刚才那副狼狈相,马上成了他们互相攻击的素材。幸好天黑,估计我们的脸色都好不了哪去。东旭开车把我们拉到市内法院旁边的一家非常有名的牛骨汤馆,在那我们用喷香的牛肉和鲜美的牛骨汤慰劳了自己惊魂未定的大脑和咕噜作响的肠胃。以后每当想起汉拿山,她的雄奇秀美的山姿总被我和那个惊心动魄的落日联系在一起。
 
   
▲ 图为济州岛的拒文岳图片提供:济州道政府


作者简介

梁军女壮族笔名:罗耽岩。北京人。1987年、2000年于北京分别获得文学学士、文学硕士学位;1999年至2009年2月赴韩,攻读学位同时曾任韩国济州产业情报大学观光中国语系、韩国清州国立忠北大学中文系客座教授。
2007年12月在韩通过论文《韩中生态环境诗歌研究》获韩国成均馆大学国语国文系文学博士学位。2009年回国,现任北京联合大学国际交流学院讲师。著有纪实散文集《到济州看海去》(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2009年7月)。

梁军  contribu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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