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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人的精神象征——虎
  • 作者 : 王建宏
  • 发布时间 2014.04.09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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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在韩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正如龙对于中国人、狮子对于埃及人、大象对于印度人一样,是精神的象征。朝鲜半岛70%以上为山地,先民们“与虎为邻”,并视虎为“神物”,认为虎是山神的使者,主宰人间的祸福,因此,便创造了诸多与“虎”有关的神话和故事,朝鲜文人崔南善就曾经称朝鲜为“虎谈国”。的确,从五千年前的“檀君神话”到1988年汉城(韩国首都首尔的旧称)奥运会吉祥物“Hodori”(韩语:호돌이,意为:小老虎),都少不了虎的形象。尽管朝鲜半岛的野生虎在上世纪前半叶已经绝迹,但是,“虎”的形象已经深入韩国人的骨髓,甚至成为各个历史时期寄托其民族感情的代言者。在此,笔者选择了三个时期具有代表性“虎”文化,加以梳理,以飨读者。 1. 檀君神话中的“虎”——寻根意识的体现 朝鲜半岛有关“虎”的最早的传说见于十三世纪一然和尚在《三国遗事》中记载的“檀君神话”,该书称:“时有一熊一虎。同穴而居。常祈于神雄。愿化为人。时神遗灵艾一炷。蒜二十枚曰。尔辈食之。不见日光百日。便得人形。熊虎得而食之。忌三七日,熊得女身。虎不能忌,而不得人身。”后来,熊女与神结合诞下檀君,檀君即古朝鲜的始祖。如今,韩国人将每年的10月3日定为“开天节”,即由此而来。在这则神话中“虎”虽然是失败者,没能如愿成人,但该故事实际上隐含着朝鲜半岛的两个古老的部落——“虎”部落与“熊”部落之间的角逐。即,“虎”部落也是韩国人的祖先之一,言外之意,即其民族的根基在朝鲜半岛。 2. 民俗中的“虎”——美好愿望的寄托 朝鲜时代是韩国“虎”文化的沉淀和鼎盛时期。据统计,《朝鲜王朝实录》中关于老虎的记录达635条,“虎”也被赋予了许多人性色彩。民间相信老虎具有“驱恶招福”的作用,因此在民俗活动或者岁时节气中,人们会在大门上张贴老虎像,防止恶鬼的侵入。朝鲜时代后期,还出现了给小孩的帽子绣上“白虎”的习俗,以祈求小孩健康成长。如今,韩国人最常用的“表示时间久远的”俗语——“老虎还在抽烟的时候(호랑이 담배 비웠던 시절)”等与“虎”有关的典故,大概也是在这一时期形成的。 但是,最形象、直观地表现“虎”文化的是朝鲜时代大量出现的《虎鹊图》。《虎鹊图》形式多样,但无一类外地都包含了松树、老虎和喜鹊这三种要素。松树意为长寿,喜鹊在韩国也包含“喜”的意思,而老虎被认为是“孝子”的化身。另外,老虎(韩语:“범”)与“报”音相近,则寓意“报恩、报喜”之意。从韩语“표범(豹)=표(点)+범(虎)”单词的构成来看,古代韩国人大概将豹子和老虎视作同类,即认为豹子为“带斑点的老虎”。从这一点来看,《虎鹊图》与中国民画《豹鹊图》所表达的意思是完全相通的。 3. 朝鲜半岛地形与“虎”——民族自尊的捍卫 韩国人对“虎”的感情还表现在对朝鲜半岛的地形上。1908年,一位18岁的少年在《少年》杂志创刊号上刊登了《槿域江山猛虎气像图》,该图将朝鲜半岛描绘成一只气势汹汹的老虎,一经面世,立即得到了当时朝鲜人的呼应和认同。这位少年便是日后的史学家兼文学家崔南善。之后,1926年初,崔南善又在《东亚日报》发表了七篇的系列文章《朝鲜历史与民俗志上的虎》,此可谓朝鲜半岛最早专门论述“虎”文化的文章。无疑,崔南善的“猛虎图”及其文章,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出于捍卫民族自尊心的需要,是对日本强权的挑战。时至今日,崔南善的“朝鲜半岛地形论”已经成为韩国人的精神力量之一。 综上,朝鲜半岛关于“虎”的形象是随着其民族命运的变化而改变的。“檀君神话”出现的十三世纪和崔南善《槿域江山猛虎气像图》出现的二十世纪初,正是朝鲜半岛分别受到元朝和日本势力支配的时期。因此,“虎”便应时代而生,成为其先祖起源或者民族守护者的化身,尤其是崔南善的《槿域江山猛虎气像图》更有气吞山河之势。而朝鲜时代《虎鹊图》和1988年奥运会吉祥物“Hodori”,则更加拟人化,不仅毫无“虎”气,反而诙谐可爱,萌态十足。特别是《虎鹊图》中描绘的老虎与喜鹊,仿佛和蔼的长者与俏皮的幼者之间的对话,令观者无不身心愉悦。这种将严肃沉重的题材用轻松诙谐的手法加以表现的方式,不正也是当今韩剧能够风靡世界的法宝吗? 由此可见,当韩民族的主权遭到威胁之时,它便成为“猛虎”,而其主权受到尊重之时,它便成为“萌虎”。要让“老虎”保持持久“萌态”,其前提必须是朝鲜半岛的和平与安定。 韩国民画《虎鹊图》 图片提供:王建宏

王建宏  jianhong@hanmail.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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