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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拿山和它的“奥鲁姆”
  • 作者 : 梁军
  • 发布时间 2011.05.30 1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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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济州汉拿山灵室望见的济州小火山 摄影 : 慎容万

      一座汉拿山把济州分为了两处,以北是济州,往南则为西归浦,这是济州道(省)下两个平行的地级市。西归浦因为举办过2002年的世界杯足球赛,让世上很多人一下子知道了这个小城市。有一句话说,汉拿山就是济州岛,济州岛就是汉拿山。这是因为无论从济州岛的哪个方向都能望得见汉拿山,只不过角度不同,山姿风采也变幻多端。
      也许韩国四分之三的国土都是山地,韩国人对山的感情格外亲。我常在山脚下的广告筐里看到里面放着一些印刷品传单,上面写着时间、集合地点,都是寻求一起登山的山友。如果谁觉得时间合适,按照传单上的指示,相约在某一山脚下,素不相识的人暂时就成了同行的伴侣。这种事情很普遍,对韩国人来说没什么稀奇的,在我认识的韩国人中,我还没听过哪一个人不喜欢山的。许多陆地上的人经常坐飞机专程来济州登汉拿山。对济州人来说,汉拿山更是博大的母亲之怀,如果说汉拿山是济州人心中慈爱又威严的长者的话,那么,“奥鲁姆”则是与他们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
      “奥鲁姆”是济州的一句方言,意思是“小火山”。想象一下数十万年前地老天荒的岛屿轰轰烈烈地将汉拿山喷薄而出时的壮观景象,火山炽热的熔岩围绕着汉拿山四处迸溅,天女散花一般散落在了岛上,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奥鲁姆”,在导游书里它又被称作“寄生小火山”或“岳”。这样的“奥鲁姆”大约有360多座,每天爬一座,一年便可踏遍岛内青山。
      我本是一个对山没有特别兴趣的人,来韩国后也入乡随俗了。从2002年的春天开始,我加入了济州“文化论坛”登山队,成了登山队的一员。济州“文化论坛”是济州的一个市民团体,从家庭主妇到大学教授都可以参加,市中心的一座写字楼里有他们租用的2间房作为活动基地。他们常常不定期组织一些讨论或发表一些主题演讲,比如关于济州的环境问题或是有人从国外归来发表自己的感观,总之,都是市民关心或感兴趣的话题。这个组织的负责人是兼职,经费由市政府出资若干有时也自筹一部分。他们还有声有色地出版两份杂志——《文化与现实》、《野菊花》,我还有幸被约稿,作品由我的韩国朋友济州观光大学的中文系曹教授帮我译介。我很感谢他,让我在济州精神生活上获得了一份难得的愉悦。
      作为这个团体的定期活动就是一个月两次的登山。从1997年的2月2号开始,每个月的第一,第三个星期日,队员们一早集合,风雨无阻。到2003年的12月我离开济州时,登山队已经在岛内大大小小的300多个“奥鲁姆”上留下足迹了。
      第一次登山时要举行祭山神仪式,全体队员面向祭台上摆放好的祭物匍匐跪地,三叩九拜。这既是对自身平安的祈祝,也是对养育自己的大自然的一份虔诚的祝福。对济州人来说,登山不是意味着征服自然,我觉得更像是去和一个心仪的人见面。
      队员有固定和非固定之分,固定的队员属于“铁杆”登山一族,比如登山队长。非固定成员就灵活机动了,随时间、兴致而定,像我这样的“老外”就是临时加入。队员大部分是济州市民,三教九流,大人孩子都有,凑在一起没了身份地位。让人感动是有的时候智障学校的老师也会把他们的学生带出来,老师们和志愿者合作让这些身体有残疾的孩子像正常人一样,体验攀登的艰难,享受大自然的恩赐。这些孩子像撒了欢儿的小鹿,只见老师和志愿者们既要让孩子们尽情玩耍又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即使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这些特殊的守护人也都各个汗流浃背,有的孩子玩累了干脆趴在老师背上酣然大睡。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会为济州的这些残疾孩子感到不幸中的幸运,他们虽然生而不幸,但幸运的是他们降临在济州这块上天垂青的美丽岛屿上,在这个岛屿上还能有保护他们的美丽天使。
      队员们都是一身运动装,足蹬登山靴,有的资深队员穿着专门的登山服带着登山拐杖,指南针等等,一看就很专业。不像我真够“老外”的,开始居然穿件短袖衫登山,山上茂密的荆棘枝条让我的两条胳膊伤痕累累。
      一清早大家先在“文化论坛”的门口集合,登山队有自己的两辆可乘10人左右的小客车,人少时就开一辆,人多就都出动,再不够还要动用各自的私家车。每次每人交会费3000韩币,作为车的油费或买一些饮料。午饭都是在家做好,然后装进饭盒。吃饭的时候,大家摊在一起,凑成百家饭,有紫菜卷,泡菜,水果甚至热汤。我的拿手菜当然就是包上一堆饺子,请大家共餐。吃完饭后,第一次参加的人都有一个节目要表演:向全体队员介绍自己,然后唱一首歌。中国老师演唱的一般都是《甜蜜蜜》,这是一首在韩国家喻户晓的歌曲,只要一开头,韩国人都能跟着唱下来。
      每次登山前,文化论坛的小黑板上都会登出要去的目的地,有些“奥鲁姆”是私人的,登之前还要和主人取得联系,争得人家的同意,拿到“攀登权”才可。“奥鲁姆”有些是不可貌相的,看着平缓无奇,一旦进入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厉害。它们根本没有路,需要开辟出一条新路, 费时费力,一次只能攻占一座。这种时候都是队长打头阵,铁杆队员殿后,我们则被前拉后推。这些山从哪个角度开始爬,在队长都是了然于胸的。遇到新的情况,队长就会掏出本子记下来。当费尽千辛万苦终于登上顶峰时,往往那些人迹罕至的山上也是风景绝佳,花木繁茂的地方。登山队员中有的是摄影家,这时他们会掏出相机照个不停。我还见过一位小学教常识的老师,他也每次都带着相机,碰到奇花异草,他都要照上相片让孩子们了解。看来很多队员都不是单纯的运动,在付出体力的同时,还都能收获宝贵的精神智力的回报。后来我也不再“傻跟着”,出发前都做一些功课,先在地图上,然后再从实践中去了解“奥鲁姆”,了解济州,了解济州人。 慢慢地,我从休闲解闷的状态发展到了全身投入的状态。
 

作者简介
      梁军 女 壮族 笔名:罗耽岩。北京人。1987年、2000年于北京分别获得文学学士、文学硕士学位;1999年至2009年2月赴韩,攻读学位同时曾任韩国济州产业情报大学观光中国语系、韩国清州国立忠北大学中文系客座教授。
2007年12月在韩通过论文《韩中生态环境诗歌研究》获韩国成均馆大学国语国文系文学博士学位。2009年回国,现任北京联合大学国际交流学院讲师。著有纪实散文集《到济州看海去》(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2009年7月)。



梁军  contributor@jejuchin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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